“——快闪开！”
中距弹破空而来，准确地命中了直升机的尾部螺旋桨。
“轰！”
肖雨翎被爆炸波及，整个人踉跄了一下。
他死死地靠着舱门机枪的座椅撑住身体，这才没被剧烈的旋转甩出飞机。
“MaydayMayday！蝴蝶-07受到攻击，目前失去控制，准备紧急迫降。我重复一遍，蝴蝶-07受到攻击，目前失去控制……”
“所有人！抓稳了！”
莎拉一边大喊，一边抓紧了飞机上的扶手。
一名肩扛火箭筒的士兵已经完成了目标锁定，却被突如其来的撞击打了个趔趄。
“—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”
“我抓住你了！别松手！”
莎拉反身抓住了半截身体已经飞到外面的士兵，而后者则一边闭着眼睛哀嚎，一边随着直升机的旋转一起做相对运动。
肖雨翎转过头去，看到了身后的那一幕。
“快把他拉回来！”他喊道，“莎拉！要撞上了！后面！大楼！”
然而莎拉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，黑色的直升机便在失速旋转里撞上了旁边的写字楼。
一路轧了过去。
士兵的下半身，倾轧中被硬生生地绞碎。
在混乱里，他痛苦地哀嚎着，一边大喊自己母亲的名字，一边被飞机无情地甩进了大楼里。
“快回来！莎拉！”
肖雨翎转过身，双脚抵住机枪脚架，腾出一只手拉住险些被一起甩出去的女孩。
在结束剐蹭以后，被碾去螺旋桨的飞机进一步失衡，以近乎平抛运动的方式砸向了地面。
“所有人！抗冲击准备！”
——这下真的要坠机了。
少年闭上眼睛，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。
……
……
与此同时，正是乔石目睹了这一幕——
黑色直升机的残骸，以近乎于硬着陆的方式，砸进了街边停着的货车车厢里。
路旁的车辆受到冲击，警报声响彻街道。
“快去救人！”他喊道，“里面可能还有人活着！”
年轻的军官果断拉开车门，跳下越野车快步小跑起来。
身后的民兵们也相继下车，不断地越过他的位置，向栽进车厢的残骸跑去。
这时候，在车辆发出的警报声中，机甲的轰鸣响彻灰白色的天际。
乔石惊觉抬头。
宛如破军之长风，青隼疾速飞掠而至。
……
……
一小时前。第三世代百货大楼。
在安东尼开着青隼升空后，乔石等人终于进入了机库，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施耐德·雷德伍德。
乔石立即呼叫直升机，准备把施耐德送去医院治疗。
然而，由于通信不良，基地没能听清乔石的目的，他们只好先派了一架直升机过来了解情况。
直升机抵达后，驾驶员得知了具体情况，跑下飞机报告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。
“这架飞机的燃料已经严重不足了…如果要去城郊的医院，那得去开另外一架过来。”
乔石瞪大了眼睛：“不是，你起飞前没有检查油料吗？！”
飞行员一摊手无奈道：“地勤搞错了！我以为不是什么要紧的任务，就没再次联系他们。”
施耐德听着二人的对话，缓缓抬眼道：“不必责怪他了，乔石。”
“我就在这里等着便是，你坐这里的车回去，把另外一架飞机开过来吧。”
“头儿…”
“去帮莎拉他们，直升机可能斗不过青隼…”施耐德忍着痛说道，“这里已经不用那么多人手了…带上火箭炮，快点！”
乔石咬着牙犹豫了一下，旋即转过身喊道：“你们几个，留下来保护头儿！”
“…剩下的人，上车！去支援战场！”
……
……
时间回到现在。
青隼的手臂部分伸出一具机炮，急掠而过，朝着道路上的法尔法莱民兵们扫射。
士兵们纷纷向道路的两侧规避，其中来不及跑开的被打成血色的碎片。
民兵中的小队长一边组织对空火力，一边高声呼喊：“救人要紧！火力掩护！快！”
火箭弹在引导下飞上云霄，高天上的轨迹与飞旋机动的青隼交织，后者此时已然用尽了热诱弹，转而借助速度试图甩脱。
“真麻烦！”
安东尼一边用单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飞控指令，一边按下喷气按钮的同时后拉操纵杆。
青隼拉起高度完成规避后，以轻盈的姿态凌空翻滚。
在即将失速前，身体姿态近乎倒立的安东尼稳稳地扣下了中距弹的发射扳机。
白色的导弹平滑地破膛掠出。
“轰！”
一辆越野车被导弹击中，连带着波及到正在进行装填准备的火箭炮小组。
血肉与组织，混合着砂砾与金属碎片四下飞溅。
乔石埋低了头，砂石打在他的背上。
他焦急地看了一眼直升机残骸的方向，不由得大喊道：“快救人！快！”
突然，一阵机枪射击的声音从上空传来。
乔石抬起头，看见己方剩余的直升机仍然在奋战着。
面对几乎无法打败的青隼，还在战斗的五六架直升机一边做着规避，一边不断靠近青隼射击。
从突击步枪到轻机枪，再到舱门机炮与引导式单兵火箭筒，士兵们竭尽全力，试图把所有的火力都倾泻在机甲上。
这些武器一起开火，在高天之下交织成激烈的火网。
枪炮声轰鸣不绝。
黄铜色的弹壳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，升起一缕白烟。
看着仍然在奋战的直升机，乔石不由得握紧了拳头。
……
……
肖雨翎抬眼，发现自己似乎还在这个世界。
——苍白的天空中，黑色的直升机从头顶掠过。
此时的他，正躺在舱门机枪的椅子上，以一种奇妙的姿势维持着平衡。
机油与血腥味窜入鼻息，提醒着他战斗尚未结束。
恢复了知觉后，试着摸了一下自己的四肢。
似乎，都还是完好的。
他稍稍安心，扭过了头。
“还有谁活着的吗？”少年问道。
“我，”莎拉抬起头，“还有另外两个兄弟……暂时没死。现在什么情况？”
“大概青隼还没被打下来……”
“不，这个不是最要紧的。得赶快离开这里，”肖雨翎咬着牙道，“飞机恐怕很快要爆炸了……”
莎拉：“你还能站起来吗？”
“我试试。”
肖雨翎用手扒住机舱上缘的扶手，然后整个人身体回收，双腿落在舱门机枪的座椅上。
他转过身，朝莎拉和另外两名士兵伸出了手。
“快点……咳咳！”肖雨翎捂着口鼻，“机油味好重，稍微有点火源都会爆炸！”
莎拉扭过头看向驾驶舱：“飞行员呢？”
“不知道！恐怕没得活了，”肖雨翎抓着她的手把她拉了上来，“……驾驶舱已经变形成那个样子了。”
女孩只好神情复杂地收回了视线，跳到了车厢之外。
肖雨翎没管她，又尽心尽力地拉出了剩下两名士兵，最后跳下车厢，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步枪。
还好刚才的撞击并没有对光学瞄准具造成损伤，这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
“肖恩，你看，那是我们的人！”
莎拉的声音把他的注意力拉回。
肖雨翎看向街面，乔石带领的民兵正在向他们跑来。
“乔石！”肖雨翎大喊道，“我们得再想想办法！还在作战的飞机太少了！”
“我知道！你有什么思路吗！”
“该死的，你问我我问谁去……好主意没有，馊主意倒有一个！”
肖雨翎骂骂咧咧地走上前，和莎拉一起坐上了乔石乘坐的军用货车后车板。
“什么馊主意？”乔石在车下问道。
“我们不是有火箭弹吗？拿火箭弹炸青隼的喷气背包连接部位！把它给炸下来，这样我们就不用像过街老鼠一样乱跑了！”
“……那也只能这样了，”乔石咬着牙上了货板，拍了拍驾驶舱，“开车！”
……
……
肖雨翎抬起头。
天空下，黑色的蝴蝶以最后的决绝与机甲展开血战，誓要将其扑杀于此。
是的，这场战斗仍在继续着。
少年面色凝重地接过了乔石递来的火箭筒，再次踏上了追击青隼的道路。
***
不好意思兄弟萌，作者今天来晚了hhh
解释一下原因哈，我现在一般会利用上午的空闲时间手机码字，但是今天上午专业课有个考试，所以就不能码字……
然后下午上完课又是五点了，为了赶ddl+写作业，然后就一直耽误到现在才断断续续写完了今天这一更，非常抱歉，恐怕晚上也不会有第二更了（鞠躬
不过如果明天有时间的话，我会想办法把今天的第二更补上，争取做到每日双更！
多的话（包括我最近的一些反思）就让我们留到卷末再说吧！让我们明天继续接下来的故事情节！谢谢大家！
笔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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